猫村女士

「HP伍德」Miss Hufflepuff(52)

Chapter52  跟我回家吧!

※本章为伍德视角

  我故技重施,试图用吻来打断艾米的角色扮演小游戏,可长长的一吻结束后她却不给我半点喘息的机会,踮起脚尖圈住我脖子,逼得我们面颊紧贴,她在我耳边说,“瞧啊,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快去分手吧!”

  艾米总是知道怎么让我怎么手足无措,我没法让她停止只好用力抱紧她,然后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我确实喜欢你……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把她叫出来,我会当面跟她谈谈你刚才说的事。”

  她听完这才松开我,原地转圈瞬间装出一副刚出公共休息室的样子,万分欣喜地扑进我怀里,“奥利弗!你这么早就来了?今天怎么不多睡会?”她的角色切换得可真快,好像刚刚勾着我脖子故意使劲咬我下唇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她懒洋洋地倚在我的手臂上,“还是好困哦,刚刚被奇怪的人吵醒了,她说你有事要通知我,什么事啊?”

  我把她的长发撩到背后,干脆不理会她的小剧场,“昨晚睡得好吗?还有没有做那个梦?”  

  “安眠药剂不是很理想,但也不能每天都来一副活地狱汤剂吧,幸好整晚都没有做梦,现在精神还能好一些,要不我们先去礼堂吧。”

  “都行,我过来就是陪你的,我很久都没好好陪着你了。”我猛然想起开学以来一直团在我校袍兜帽里的蒲绒绒,“对了,噗噗还给你吧。”

  “开学干嘛不给我?”她把熟睡的蒲绒绒接了过去。

  “那天不是吵架了嘛。”我老实交待了自己的计划,“要是你一直不肯理我,我就拿她当借口去找你。” 

  “这会儿倒是聪明。”她飞快在我唇上留下一吻,“多谢你照顾她,我先把她放回寝室里。”

  等再次从公共休息室跑出来,她就有了新点子,“去黑湖边吧,奥利弗,教教我昨天那个贴地俯冲,我一直都把握不好拉起扫帚的时机,经常徘徊在失败的边缘。”

  艾米看起来半点都不像想去看书,把长发绾在后脑勺上,团成球状紧紧扎住。我只好继续顺着她问,“你一年级怎么通过考试的?”

  “只拿了A啊!”她撅撅嘴,“我真好好练习过了,你没发现我摔扫帚的技巧很娴熟吗?霍琦女士打分时也额外帮我努力了一下,但我觉得她的教学方法并不适合我这种初学者,这又不是只凭经验感觉就能学会的,它为什么不能有一个量化标准呢?”

  “摔扫帚的技术等级绝对是O了。”我揉揉她的脸颊,“走吧,我教你。”

  还没到日出的时间,天上也只是蒙蒙亮,前一段时间连绵阴雨后,这两天天气倒是渐渐变得晴朗起来,只是空中总还有一层拨不开的迷雾。我在湖边召唤来飞天扫帚,“我先带你一次,放慢速度让你感受一下拉起扫帚的……你所谓的时机,之后你自己再尝试单独飞一次。”

  “奥利弗,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今天只是来学俯冲的技巧的吗?”

  “不是你自己说想学吗?”我迟疑片刻才反应过来,“哦哦,那我一直带着你,一直带着你。”

  我把她圈在怀里,一手控制着扫帚柄,一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我们升到相对较高的位置,湖面边缘水天交接的地方能看到一道白光,在水波纹里瑟瑟发抖,十一月确实有点冷了,艾米直往我怀里藏,我贴近她的后背,压着扫帚慢慢往湖面斜坠下去。

  我捏捏她的手腕示意她这时候就发力,“你要是不放心,到这个位置就可以往上提扫帚了,不过动作一定要慢,不然就不能贴近水面滑行了。”扫帚又往下坠了一点,“这里是当前状态的最佳位置,速度更快就要更高一点,不然来不及反应,务必要用力一点,可不能慢吞吞的。”

  她大概是有点理解了,顺利把扫帚拉起,我们俩贴着湖面飞了一段。我想起之前的经历感慨道,“人类还是不能精通飞行,我那次骑夜骐,它本来是完全垂直扎向湖面的,一瞬间就变成平行于湖面的姿态,然后光速掠过水面朝月亮飞了上去。”

  艾米问我,“你不是看不到夜骐吗?”

  “我能感觉到,那时候我实在很怕被丢进湖里,闭上眼睛那种感觉就更明显了,仿佛我跟夜骐融为一体。我当时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片湖里,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可怕的吗?”

  “那多了去了,城堡密室里有过蛇怪,神秘人跟我们一起上过黑魔法防御术课,”艾米压低声音,“今年还新来了一个狼人做老师……霍格沃茨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今年新来的老师还能有谁呢?他的课我实在非常喜欢,风趣幽默,也从不偏心,讲解了新内容,还能及时把洛哈特去年遗漏的内容补上,“你是说……卢平教授?”

  “嗯,斯内普教授每个月配的狼毒药剂应该就是给他的。”

  “但是卢平实在是个很好的老师,如果被学生家长发现……等等,你是怎么发现的?”

  “有一次夜巡经过在斯内普办公室门口,跟我在药店偶然间闻到的狼毒药剂味道一模一样。”她往我怀里蹭蹭,“另外,斯内普教授已经替他代了两次课,还都在月圆前后。”

  “那老蝙蝠怎么忙得过来?”

  “所以他忙到没时间洗头啊。”艾米笑了起来,“奥利弗,我们再飞一次吧。”

  “好,不过这一次我就松手了,你要自己控制好。”

  “只松一只手好吗?”艾米的语气格外恳切,仿佛在撒娇一样,“求你了。”  

  我圈住她的腰,虚抓着她的手腕,由她控制扫帚慢慢向湖面俯冲。结果她提前拉起扫帚,“糟糕!这次太早了,我还以为来不及了。”

  我们稳稳地悬停在湖面上,艾米突然问我,“你知道吵架的目的是为了和解吧,奥利弗,我想跟你说说我暑假为什么不给你回信……”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因为我没跟你解释舞会那晚的事?”

  “不止是这样,凯波拉研究所的宿舍在卡斯特罗布舍魔法学校里面,我住在那里第一个晚上就做了个怪梦。”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梦醒之后我就赌气说如果你信里不解释清楚伊莱扎的事,我就不给你回信……这件事可以说完全揭露了我刁蛮自私的本性,我很怕你知道后会讨厌我。”

  “那还是跟我说说吧,我看看你不完美到什么地步了。”我驱动扫帚回到岸边。

  “先得从学校说起,卡斯特罗布舍的优势科目一直是保护神奇动物跟草药学,他们学校有一个神奇动物的传统比赛,跟魁地奇的重要性几乎差不多。”她拉着我坐在白蜡树下,“每学年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学校的老师们会把各种经过变形或者天生异形的神奇动物放在学校的森林里,只要找出里面唯一的独角兽就能获胜,但是参赛者进入森林后不能带魔杖。”

  重要性堪比魁地奇,那我对这个活动倒是很感兴趣,“然后呢?”

  “在梦里我们三个袍子是鲜绿色的,应该都是那里的学生。我在森林里追踪了独角兽很久,布下诱饵设下埋伏,因为梦里也喜欢你,我就把我的发现分享给你了……结果第二天我就发现你带着伊莱扎在我的陷阱那里徘徊,突然从森林里冲出一匹浑身火焰的烈马,很明显是你们两个用错草药让它发狂了……” 

  “浑身火焰?像火蜥蜴那样吗?”

  “真聪明,奥利弗,那匹火马就是火蜥蜴变形而来的,毛色非常漂亮,简直像红宝石一样,我特别喜欢!我跳到它背上用一条藤蔓充作缰绳勒住了它,然后就看到……”她用力握住我的手指,把我的关节捏得咔咔响,“你用血肉之躯挡在伊莱扎前面,直接把我气哭了,醒来之后我枕头都湿了一点点。”

  “就为了这个梦,一直没回我信……”我靠在她肩上笑了起来,“真是太不完美了,这可跟你平时成熟稳重理智冷静客观的形象完全不一致。”

  “为什么笑,”她诧异地问我,“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笑得有点收不住,连忙吻吻她的眼睛,“既然我在梦里惹你伤心了,我现在应该跟你道歉才是,对不起,宝贝。”

  “可是这明明很矫情,而且我在无理取闹啊……我一想到为了这种事发脾气就觉得羞愧难当,我妈妈就从不这样的。”

  “吃醋而已,这有什么好羞愧的?再说你又不是你妈妈,你妈妈年轻时什么样你根本没见过吧。”  

  “我担心一旦暴露自己向别人示弱,以后就总会被当做弱者来对待,尤其我还是女生,我应该更独立,更有力量,在当前的社会文化压力之下,不依赖别人靠自己解决问题,才不会给戴着有色眼镜的人恶意评价女性的机会。”

  “你对自己太苛刻了,会宽慰别人怎么就不会安慰自己呢?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我输球后还想抱着你哭会儿呢。”

  “我很贪心,不止希望你喜欢我,还希望你因为看到我原本的样子就喜欢我,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在你面前掩饰自己。她们在生活中总给我树立正向榜样,我知道如何规范自己却一直不太知道怎么处理负面的情绪……就比如,我可以脆弱吗?可以失败吗?可以有做不到的事吗?”

  “当然可以啊,向亲近的人示弱是很正常的,就像猫会在亲密的人面前露出肚皮一样,魔山都一把年纪了照样天天在我跟前撒娇卖痴。你静悄悄地在一边生闷气,我怎么知道你需要我呢?”

  “太迟钝了,奥利弗,生气了明明就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因为我迟钝所以你就直接说给我听,好吗?说你如何为某件事生气,如何对我不满,我实在猜不出来。”

  “好,那我现在想抱十分钟。”艾米忽然扑进我怀里,抱了一会儿她才闷声说,“我是不是真得害死了她?”

  “说不定她根本没死呢?没几个人能把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吧,六七岁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再说如果那个人真死了,你应该一入学就能看到夜骐才对,现在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说不定真相跟你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呢。”

  “我也担心是零星的片段,我甚至怀疑自己被施了遗忘咒,早上尝试了好几次破解咒也没有想起更多的内容,但摄魂怪怎么可能塞给我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呢?”她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

  “那就想办法证明,按你之前说的找出符合逻辑的……证据链,要是找不到,那就跟我忘记上次比赛一样,把这件事彻底忘掉。”

  “你真忘得了上次跟莉莉他们的比赛吗?”  

  “失败难免失望啊,艾米,这是我在格兰芬多球队的最后一年了,但是我不能负担着这一次的失败去迎接下一场比赛了。球队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纠结于过去,只有我不行,只要没有哪只球队连胜,我们就还有机会的。”

  “但是把莉莉每一次向球门的进攻都记下来的人可不是我。”

  “那只是正常的经验总结,我总结完可就翻篇了,你不要试图偷换概念。”

  “你们今年一定会夺冠,”她指着面前慢慢向上跃动的太阳,“奥利弗,太阳升起来了。”

  十一月下旬天气依旧不太好,所以赫奇帕奇跟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中两边都没占到太大的便宜。鹰院虽然捉住飞贼赢下了比赛,但是獾院的新守门员托林表现很好,两边没有拉开太大差距,这让我对接下来的比赛重新燃起了信心,我依旧带着球队按部就班,艾米也重新开始在看台上陪着我们训练。

  艾米后来倒是真得去找证据了,在学校的奖杯陈列室、往年的学生主席以及级长名单乃至图书馆浩繁的借书记录里找一个名叫马琳的女生,不过她找到了好几个重名的人,时间跨度也不算很大还分布在四个学院,没法锁定究竟是哪一个。

  十二月很快就来了,圣诞假期马上开始,我们搭霍格沃茨列车返回伦敦。跟朋友们告别之后,我跟艾米在月台上拥抱很久,“时间不早了,这样下去我可能要赶不上回家吃晚饭了。”

  “要不跟我回家吧,奥利弗!”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跟我回家吧!”

  我顷刻间愣在原地,“什么?”

  “去我家过圣诞节吧。”她小声撒起娇来,“我实在是舍不得跟你分开。”  

  我一定是为她那句“舍不得跟你分开”所蛊惑,她最近实在太爱撒娇了,我稀里糊涂就答应下来,立刻给家里写了封信,等我意识到这件事需要格外慎重时,人都已经坐在地铁上了。

  地铁里很安静,我凑到艾米耳边小声问她,“我今天是不是应该穿件衬衫?”

  她从书里抬起头,“就当是去朋友家玩,不需要这么正式。”

  “你爸妈会喜欢我吗?我要怎么跟他们说话才能留下好印象?”

  “你不用紧张,就算他们不喜欢你也没关系,你也完全可以不喜欢他们,只要我们互相喜欢就行了,再说我妈妈肯定会喜欢你的。”  

  “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就更不用担心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却听见她说,“因为他一定不会喜欢你的,所以没必要跟他搞好关系。”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出了地铁站,一路只能被她牵着走。一位正在散步的老爷爷旁边的老奶奶看我们俩手牵手,也大声嚷着要牵手。艾米跟他们打过招呼,我也跟着对他们点头微笑,但愉悦的心情还没持续十秒,就听到艾米说我们到了。

  我忽然意识到刚刚的两位老人就是她说过的邻居家的老夫妻。她兴高采烈地穿过小花园到了房门前,我独自站在花园的小径上发呆,见家长可比去跟心仪球队的经理聊聊天难多了。

  “奥利弗,愣着干嘛!”她见我没有反应,开门之后又跑回来拉我,“我妈妈去法国出差了,23号才能回来,我爸爸还没下班,家里根本没人。”  

  我用力深呼吸几下,战战兢兢地进了门,环顾了四周一圈,这间屋子是客厅吗?根本就是间图书馆吧,一整面墙都是书柜跟书架,沙发旁的矮几下面也塞满了书,地毯上的那摞书被我扫了一眼之后竟然应声倒地。

  “都说不要乱摆了,书磕坏了怎么办。”艾米抱怨着掏出魔杖,一摞摞的书排着队挨个摆回了书架上,“我真担心家里起火,要是这一排房子烧起来,我们家一定是着得最快的。”

  她继续嘟嘟囔囔地说着,窗户随着她魔杖的移动一扇扇打开,“书架上全是灰……清理一新!”

  她把我拉进房间里,“楼梯上去左转倒数第二个房间是我的卧室,拜托你帮我挪挪箱子。”

  她房门没有锁,一进门就能看到大片海报贴在墙上,我来不及细看,放好箱子后下楼,发现她竟然在打电话,我整个人再次僵在原地。

  “爸爸……抱歉,我找希尔老师……对,我是他女儿。”艾米让手指在桌面上弹来跳去,稍等片刻才又接着听电话,“爸爸,我已经到家里了……对了,我带奥利弗回来过圣诞节……今天下午临时起意才没提前通知你……睡我房间不行吗?好吧好吧,那就小书房……嗯嗯,我知道了。”

  “他还在给学生排练,要我先把衣服洗了。”艾米跑过来抱住我,“你还在紧张吗?我今天一时兴起,忘了你需要些时间做心理准备了。”

  “没事,我适应能力很强。”我安慰她,同时也安慰自己。

  “我们家附近没法打魁地奇啊!”她一拍脑袋,“怎么办?你能接受好几天摸不到扫帚吗?” 

  “拿小球练习接球也可以,我经常在房间里拿高尔夫球练。”

  “但是我们家没有高尔夫球啊!”她皱紧眉头,“棒球行不行?会不会弹性不够……对了,网球行不行?弹性相对比较好。”她立刻就要去帮我找个网球来,着急的样子像只兔子一样在我心上乱蹦,我把她拉进怀里,忙不迭吻了上去。

  一吻结束,我稍微抬头就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麦克尔被艾米瞪了一眼后就开始害怕她了,这双眼睛长得真是跟艾米的一模一样。他突然出现在客厅是幻影移形过来的吗?也许我该考虑更重要的事情,比如他可能是艾米的爸爸,可能在我们俩接吻时一直站在那里……

  艾米发觉我表情不对立即转过去,“爸爸,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今天怎么不开车?”

  “赶时间,你们晚上想吃什么?”那个男人的眼神从他女儿身上慢慢挪到我身上。

  艾米随口糊弄道,“都可以啊,爸爸你做的都好吃。”

  “会做饭吗?”那个男人再次开口,这句总不可能是问跟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女儿吧!

  “会……会一点儿。”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行,来帮忙,”艾米爸爸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奥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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